江阴市人民政府

行政复议决定书 

〔2023〕澄行复第34号

申请人某公司

被申请人江阴市市场监督管理局，住所地江阴市澄江西路139号。

法定代表人潘文伟，该局局长。

申请人对被申请人作出的澄市监处罚〔2023〕0600236号行政处罚决定不服，于2023年2月16日向本机关申请行政复议。本机关依法予以受理，现已审理终结。

申请人请求：撤销澄市监处罚〔2023〕0600236号行政处罚决定书的两项处罚合计70000元。

申请人称：第一项处罚50000元提供真实交易《课程训练合同》1810231、1810204、1810577、1810163共计四份，证明所标示原价的真实有效性。“1810231问题解决小能手交易金额：8800元，1810204领袖QQ交易金额：8800元，1810577魔鬼兵团交易金额：8800元，1810163金字塔多元思维交易金额：8800元。”均有真实交易，并未违反虚标原价进行不正当价格行为。第二项处罚20000元，《课程训练合同》编号为1810605，1810603双方均未签字确认达成一致，当时收取了张某甲、张某乙两人合计37976元课时费，附收款收据两份复印件，退费证明一份。故我公司并未违反“第八条第三款规定，利用合同格式条款、通知、声明、店堂告示等方式作出对消费者不公平、不合理的规定”。综上所述，请求领导撤销澄市监处罚〔2023〕0600236号行政处罚决定书的两项处罚合计70000元。

被申请人称：一、被申请人已依法履行职责，作出行政处罚决定的程序合法。被申请人于2022年5月31日收到学生家长关于申请人的投诉，被申请人于2022年6月16日对申请人进行现场检查，检查中发现申请人涉及虚标原价以及合同条款等案件线索，于当日对申请人予以立案。被申请人的行为符合《市场监督管理行政处罚程序规定》第十八条第一款“市场监督管理部门对依据监督检查职权或者通过投诉、举报、其他部门移送、上级交办等途径发现的违法行为线索，应当自发现线索或者收到材料之日起十五个工作日内予以核查，由市场监督管理部门负责人决定是否立案；特殊情况下，经市场监督管理部门负责人批准，可以延长十五个工作日。法律、法规、规章另有规定的除外”的规定。经过调查取证，2022年9月8日，被申请人依法向申请人送达了《江阴市市场监督管理局行政处罚告知书》澄市监处告字（2022）0601475号，申请人于2022年9月10日向被申请人提交了书面的《关于针对某公司拟定行政处罚的申辩》，于11月7日补充提交了其他证据材料。经复核，被申请人决定对申请人提出的“编号为1810610、181064合同未实际履行”的陈述申辩意见予以采纳，对其他陈述申辩意见不予采纳。2023年2月7日，被申请人作出行政处罚决定书澄市监处罚（2023）0600236号，被申请人通过EMS向《当事人送达地址确认书》确认的送达地址邮寄《行政处罚决定书》，2023年2月9日申请人法定代表人金某本人签收了该文书。根据《市场监督管理行政处罚程序规定》第六十四条规定：“适用普通程序办理的案件应当自立案之日起九十日内作出处理决定。因案情复杂或者其他原因，不能在规定期限内作出处理决定的，经市场监督管理部门负责人批准，可以延长三十日。案情特别复杂或者有其他特殊情况，经延期仍不能作出处理决定的，应当由市场监督管理部门负责人集体讨论决定是否继续延期，决定继续延期的,应当同时确定延长的合理期限。案件处理过程中，中止、听证、公告和检测、检验、检疫、鉴定、权利人辨认或者鉴别、责令退还多收价款等时间不计入前款所指的案件办理期限。”被申请人于2022年6月16日予以立案，因案情复杂，不能在规定期限内作出处理决定，2022年9月12日经市场监督管理部门负责人批准，延长案件办理期限三十日，因申请人提出陈述申辩，被申请人需对申请人提出的相关问题作询问复核，不能在规定期限内作出处理决定，2022年10月14日经市场监督管理部门负责人集体讨论决定，再次延长案件办理期限六个月，被申请人于2023年2月7日对申请人作出行政处罚决定，符合程序规定。二、被申请人认定事实清楚，适用法律正确。（一）申请人存在虚标原价的不正当价格行为。2022年6月16日，被申请人现场检查发现，申请人与消费者签订的合同编号为1810603、1810605的《课程训练合同》中，标明了课程原价、现价等内容。经查，申请人在合同中注明的“原价”均未成交过，无法提供相关成交记录；标明上述“原价”的用意，是为了给消费者进行产品活动介绍，有利于消费者理解其设置的课程和阶段，引导消费者从“按阶段报”和“按套餐报”这2个方案中只有选择“按套餐报”，才享受优惠价；如“按阶段报”，只能享受“原价”，不享受优惠价。上述“原价”的价格优惠活动的具体时间，是从2021年11月11日开始，到2021年底结束。根据《国家发展改革委关于〈禁止价格欺诈行为的规定>有关条款解释的通知》发改价监[2015]1382号中解释意见二：《规定》第七条第（一）项所称“虚构原价，是指经营者在促销活动中，标示的原价属于虚假、捏造，并不存在或者从未有过交易记录。……前款所称‘原价’是指经营者在本次促销活动前七日内在本交易场所成交，有交易票据的最低交易价格；如果前七日内没有交易，以本次促销活动前最后一次交易价格作为原价”的规定，被申请人限期要求申请人提供其标明“原价”的课程在2021年双十一优惠活动之前的成交记录及合同，申请人未能提供2021年11月11日之前的相关交易记录或票据，证明所标示原价的真实性。申请人的上述行为，属于《禁止价格欺诈行为的规定》第七条第（一）项“经营者收购、销售商品和提供有偿服务，采取下列手段之一的，属于价格欺诈：（一）虚构原价，虚构降价原因，虚假优惠折价，谎称降价或者将要提价，诱骗他人购买的；……”所指的不正当价格行为，违反了《中华人民共和国价格法》第十四条第（四）项“经营者不得有下列不正当价格行为：（四）利用虚假的或者使人误解的价格手段，诱骗消费者或者其他经营者与其进行交易”的规定。申请人在陈述申辩阶段提供了“编号为1810592合同签署日期为2022.4.16”的合同，并表示该合同即为涉案“原价”的成交记录。因合同签署日期2022.4.16在涉案促销活动之后，该合同交易金额不符合《国家发展改革委关于〈禁止价格欺诈行为的规定>有关条款解释的通知》中“原价”的定义，故被申请人对该申述申辩不予采纳。（二）申请人存在利用格式条款作出对消费者不公平的规定的违法行为。申请人与消费者签订的《课程训练合同》中，在“VI.违约条款”中，均标明“…..已开营的阶段课程，甲方在6次训练课程以内要求退费的（含6次），扣除本阶段课程原价的50%，退还剩余费用：甲方在6次训练课程以上要求退费的（不含6次），扣除本阶段全部课程原价金额，退还剩余费用。2.......已开营的，扣除已训练课程原价费用，退还剩余费用....”等条款内容，约定双方如发生退课，需要按照“原价”而非实际结算价扣除已上完的课程费用，上述合同条款在扣除费用的计算方式上减轻经营者责任、加重消费者责任，作出对消费者不公平、不合理的规定，且因合同退课退费事宜引发投诉纠纷，申请人亦承认上述条款为不对等约定。申请人利用其《课程训练合同》的格式条款作出对消费者不公平的规定，其行为违反了《江苏省消费者权益保护条例》第八条第三款规定。被申请人依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价格法》第四十条第一款、《价格违法行为行政处罚规定》第七条、《江苏省消费者权益保护条例》第六十一条的规定，对申请人责令改正违法行为，并处如下处罚：1、警告；2、罚款70000元，上缴国库。综上所述，被申请人已依法履行职责，认定事实清楚，适用法律正确，程序合法。请求江阴市人民政府依法维持被申请人作出的行政处罚决定。

经审理查明，被申请人于2022年5月31日收到学生家长关于申请人的投诉。6月16日，被申请人对申请人进行现场检查，经检查，现场发现申请人涉嫌虚标原价以及合同条款不公平等案件线索，当日予以立案。7月7日、8月8日对申请人法定代表人金某进行了询问，9月8日，被申请人向申请人送达了澄市监处告字〔2022〕0601475号行政处罚告知书，9月10日，申请人提交书面申辩意见，9月12日因案情复杂，经批准，延长办案期限三十日，10月14日因复核申请人陈述申辩需要，经批准，再次延长办案期限六个月，2023年2月7日，被申请人根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价格法》第四十条第一款和《江苏省消费者权益保护法》第六十一条之规定，对申请人作出澄市监处罚〔2023〕0600236号行政处罚决定。

以上事实有消保维权处理单、现场笔录、询问笔录、课程训练合同、营业执照、立案审批表、延期审批表、行政处罚告知书、听证告知书、《关于针对某公司拟定行政处罚的申辩》、询问通知书、限期提供材料告知书、行政处罚决定书、送达回证等证据证明。

本机关认为，《中华人民共和国价格法》第四十条第一款规定“经营者有本法第十四条所列行为之一的，责令改正，没收违法所得，可以并处违法所得五倍以下的罚款；没有违法所得的，予以警告，可以并处罚款；情节严重的，责令停业整顿，或者由工商行政管理机关吊销营业执照。有关法律对本法第十四条所列行为的处罚及处罚机关另有规定的，可以依照有关法律的规定执行。”《江苏省消费者权益保护条例》第六十一条第一款规定“经营者等有下列情形之一的，由市场监督管理部门或者其他有关行政部门责令改正，可以根据情节单处或者并处警告、五千元以上五万元以下的罚款;情节严重的，责令停业整顿：(一)违反第八条第三款规定，利用合同格式条款、通知、声明、店堂告示等方式作出对消费者不公平、不合理的规定的。”本案中，申请人属非学科类校外培训机构，通过与消费者签订《课程训练合同》为儿童提供心智培训等相关服务。2021年双十一优惠活动期间，申请人与消费者签订了编号为1810603、1810605的《课程训练合同》，标明了课程原价、现价等内容。经查，上述合同中的“原价”均没有成交过，且无法提供2021年11月11日之前的相关交易记录或票据，证明所标示原价的真实性。且在合同“违约条款”中，约定双方如发生退课，需要按照“原价”而非实际结算价扣除已上完的课程费用，申请人利用其《课程训练合同》的格式条款在扣除费用的计算方式上减轻经营者责任、加重消费者责任，作出对消费者不公平、不合理的规定，申请人亦承认上述条款为不对等约定。以上违法事实有询问笔录、调查笔录和《课程训练合同》可以证实。

另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行政诉讼证据若干问题的规定》第五十九条规定“被告在行政程序中依照法定程序要求原告提供证据，原告依法应当提供而拒不提供，在诉讼程序中提供的证据，人民法院一般不予采纳。”本案中，被申请人在申辩复核阶段，向申请人送达了询问通知书和限期提供材料告知书，要求申请人提交有关证据材料，但申请人在规定的时间内未向被申请人提交2021年11月11日前的相关成交资料。参照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行政诉讼证据若干问题的规定》第五十九条的规定，行政机关在行政程序中依照法定程序要求行政相对人提供证据，行政相对人依法应当提供而拒不提供，在复议程序中提供的证据，行政复议机关不予采纳。因此，申请人在复议申请中提供的编号为1810231、1810204、1810577、1810163的《课程训练合同》，本机关不予采纳。

从本案的办案程序而言，被申请人立案、调查、审批、告知、送达等环节均符合《市场监督管理行政处罚程序规定》。

根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复议法》第二十八条第一款第（一）项的规定，本机关决定如下：

维持被申请人作出的澄市监处罚〔2023〕0600236号行政处罚决定。

对本决定不服，可以自接到本决定之日起15日内向江阴市人民法院或宜兴市人民法院提起行政诉讼。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二〇二三年四月十二日